推广 热搜: 行业  设备    参数  系统  经纪    教师  机械  中国 

一个80后决定不上班:回村5年造了200辆车

   日期:2024-09-17       caijiyuan   评论:0    移动:http://qyn41e.riyuangf.com/news/18210.html
核心提示:上班还是不上班?是一个问题。对多数人而言,“不想去上班”是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,“不得不上班”则是身体做出的现实选择。似乎


上班还是不上班?是一个问题。


对多数人而言,“不想去上班”是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,“不得不上班”则是身体做出的现实选择。似乎穷极一生,许多人都纠缠其中。


顾玉鹏恰好是个“反例”,在现实的鸡毛蒜皮面前,他选择了自由。做过木工、开过店、摆过地摊,2018年起,彻底结束打工生活,在租来的院子里手工造车。至今为止,他亲手造出了200多辆风格各异的车子,不过最后又悉数被他亲手拆解。在快手上,他有了一个更被人熟知的名字——“猪坚强jqsg999”。


事实上,整整五年,顾玉鹏都在重复着这样的事情——先造车、再拆车,乐此不疲,周而复始。有人质疑他这么做的意义。事实上,造车本身代表了一众意义。正如他自己所说:


我喜欢自由,不喜欢上班。上班是别人把他的思想告诉你该做什么,而我现在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。再累,也是享受在这个过程里面。


?


2022年6月15日,昆明郊外。天气不冷不热,39岁的顾玉鹏决定上床睡个懒觉。


床是很普通的双人床,规规矩矩的四方形,摆在院子正中。床架是钢管做成的,床板是实木,上面铺好了床垫和碎花被,也摆好了枕头。除了四根床腿被替换成了轮胎,这张床看起来很普通,和陈列在家具店里的那些床铺并没什么差别。


顾玉鹏翻身上床,在床铺正中躺正,然后寻了一个舒适的角度,伸直双腿,继而和衣而眠。一切看似寻常,直到他忽然伸出拇指,对着手旁的开关轻轻按了下去。一刹那间,身下的木床便如同一个陀螺,“哒哒哒”的在原地转起了圈;再按一下,转圈戛然而止;继续按,整张床便倏然对准了脚尖方向,开足马力,直挺挺地向着门外飞奔而去。


身后的摄影师,也是顾玉鹏的妻子袁婧兴奋地大喊了一声:“成功。”他则露出一脸洋洋得意的笑容,抬起手,向着半空狠狠地挥了一下拳。


这个发明是顾玉鹏的得意之作,看起来是一张床,但实际上却是一辆车,不光可以躺着睡觉,而且可以一边睡觉一边开。


为此,顾玉鹏还特意给它起了一个生动而形象的名字——床车。


许多人认识顾玉鹏,都是源自于快手上那条关于他为何制造“床车”的视频:工作室的台灯昏昏沉沉,犹如被阴云遮蔽的皎月,他满脸严肃,一动不动地站在镜头中心,脸上的黝黑皮肤好似一面锃亮的铜镜,可惜鼻子上的黑边眼镜实在古板,就仿佛挂了两片厚重的镜框,让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个蹩脚的主持人,又如同一个笨拙的演讲家。此时此刻,这个演讲家面前一个观众也见不到,目及之处,只有一条叫“小秋”的黄狗、一条叫“黑子”的黑狗、一条叫“榴莲”的白狗,一声不吭,安安静静地端坐,耳朵齐刷刷地高高竖起,仿佛是在听,又仿佛压根没听。忽然,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缓缓响起,那是一个普通人儿时朴素又天真的愿望:


“小时候喜欢赖床,上学经常迟到,所以从那时起,心中就萌生出了一个念头——如果能够不起床,躺着前进,那该多好!”


小小年纪就掌握了“躺平”的真谛,这样的说法听起来似乎有讲笑话的嫌疑,多年以后的顾玉鹏竟真的实现了这个“不切实际”的愿望。


2022年5月底,他开始设计图纸,搞来材料,把自己关在工作间。眼前的电弧光一闪一闪,仿佛一道道灵感交织成的火花;手上的锤子起起落落,“乒乒乓乓”地从早到晚连绵不断,不知不觉,就在这安静的山村中,连绵出了一首激昂的进行曲。


这样闭关修炼、与世隔绝了三四天,等到再一次重出江湖,空落落的院子里便平添出了一辆“平平无奇”的“床车”。平坦大道自然是不在话下的,沿着乡间土路翻山越岭也毫无压力,更别具匠心的是,顾玉鹏还在床尾安装了一个帐篷,伸手用力一拉,再向后一拽,立马就能在头上支出来一个屋顶。可遮阳、可避雨、更可踏实地睡个好觉,敞篷“床车”一秒变房车。


事实上,这辆“床车”只是顾玉鹏造出来的众多奇葩车辆之一。4年时间里,他一共做出了200多台车,但是由于喜新厌旧——一冒出新的灵感,便毫不犹豫地将旧车拆掉,5年时间里,他也拆了200多台车。他的想法素来天马行空的,既研究过用废弃汽油桶做车身,然后造出来一辆圆滚滚的“铁桶车”;也曾试着给办公桌装上轮子,打造出了能够逼死打工人的移动办公室;还曾将车制作成皮鞋的样子,开着这只“皮鞋”,漫山遍野乱窜。

比起顾玉鹏,“猪坚强jqsg999”是更为人熟知的名字。这种硬核却充满奇思妙想的风格,很快就让他和他的视频都出了名。在快手的海量留言里,不少人尝试询问价格;也有人想要拜他为师;更多的声音,则是在称赞他精湛的手艺和独一无二的创意。然而,也有一些留言听上去却并非那么友善。


如果说“这辆车只能去往南北,因为东西不行。”尚且可以算作善意的调侃,那么“年轻时肯定赚不少钱,老了才能这样。没有钱哪敢拿这些东西做实验。”则明显带着浓郁的嫉妒味道。


顾玉鹏大呼冤枉。因为这样的说法根本一点儿道理也没有——首先,自己貌似并算不老;其次,自己从前没有赚到钱,现在依旧没有赚到钱。所以从逻辑上讲,这句话完全不能够成立。


之所以做这些事情,在他看来,其实和金钱没有多少关系。曾经,他也是一枚“打工人”,每天忙忙碌碌,生活平淡无奇。之所以能够下定决心换一种方式生活,只是出于心中一个简单的念头:


与其为了金钱而奔波,不如让自己的活得洒脱一些。


? ? ? ?


说起打工,顾玉鹏能称得上是半个行家。在江湖飘荡多年,各式各样的活他都干过一点。


2000年,顾玉鹏高中毕业,成为了一名木工。2007年,恰逢外地木工厂招人,听说月收入五千,他没有犹豫,立马打包行李,决定背井离乡。这样的选择固然有金钱的原因在——老家七台河的收入很少,工资少到只有两千,养家指望不上,仅能勉强糊口;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来自于一个念头:趁着自己还算年轻,正好能够到家乡之外的世界看一看。


接下来的日子如同不停变换的走马灯,工作频繁调动,他到过新疆,去过甘肃,也南下在杭州短暂地停留了一阵子。处处风光各不相同,但工作内容却大同小异。因为年轻力壮,顾玉鹏负责起了送货和上门安装工作,从早到晚开着货车,像玩着连连看的游戏,争分夺秒地从地图上的一个点跑向另一个点,每到一个地方,刹车、卸货,然后弯下腰,把沉甸甸地家具散件背在身后,背牢固了。爬楼梯是家常便饭,若是要一口气爬五六层楼,那也只能自认运气不佳。纵然他有一身健硕的肌肉,腰酸背痛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。


不过肉体上的操劳并不算什么,真正难过的其实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。


日复一日,重复着相同的事情,仿佛一枚原地打转的齿轮,虽说无数这样的齿轮支撑起了庞大的机器,但顾玉鹏内心深处,觉得人好像并不应该如同机器一般机械地活着。每天六点就要起床,时时刻刻被老板指挥,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;时常加班到半夜,下班后连个鬼影都见不到,这样的感觉他也不喜欢;还有八人一屋的集体宿舍,闹闹哄哄,想要找一个独处的空间都成了奢望,这样的感觉他更加不喜欢。


朦朦胧胧的,心中就诞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:生活似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。


但繁忙的生活让他顾不得更多思考。人在异乡为异客,一路走马观花,奔向一个又一个陌生城市,短暂的停留,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。直到2008年,顾玉鹏到达昆明,这一回他下定决心:坚决不走了。


因为他遇见了爱情。


顾玉鹏和袁婧的爱情发生在网上。就像张生偶遇了崔莺莺,冥冥之间的邂逅有着一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开端。


他的名字叫“猪坚强。”


她的名字叫“飞天猪。”


但接下来聊天内容却见不到一点儿浪漫,更无关风月,相反,顾玉鹏十分严肃地问了袁婧一个问题:你知道昆明哪里适合开店吗?


开店的想法称不上多么深思熟虑,但也不是一时兴起,因为受够了死气沉沉的工作,也因为灵魂深处的自由在隐隐作祟。当然,还有一部分因素,是他身在异乡,很希望找个人发发牢骚。没想到自己的这些牢骚话遇上了知音。袁婧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,说话很有意思,想法也很有意思,细细地解答,但总觉得还不足够,于是干脆约了一个时间,亲自带他上街去挑选商铺。


很多年后,谈及这段往事,袁婧说:“你知道嘛,第一次见面,居然是我请他吃得饭。唉,当时年幼无知,怎么就被他颜值迷住了?”


店选好了,两个人的关系也确定了。


第二年春天,顾玉鹏忽然很认真地提出了一个要求:“我也想过妇女节。”


从此,3月8号就成了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。

店铺开张了,袁婧也辞去了工作,两个人专心致志地经营起了夫妻店。毫无经验的俩人只能有样学样,学别人夏天卖冷饮,冬天卖手套。一年过去了,一分钱没赚到。一个严峻的现实问题摆在眼前:原来开店需要天赋,不凑巧的是,这个天赋两个人似乎都没有。


为了节省成本,俩人关了店决定摆地摊儿试试。观察到年轻人喜欢什么,他们立马进货去卖什么。偏偏邪门的是,二人好似天生与做买卖绝缘,无论市面上流行什么,只要他们一开始跟风卖,这些东西马上就没人喜欢了。


“干了三百六十行,行行都亏。”死磕了几年,袁婧不得不回归老本行,找了一家公司去做财务。至于顾玉鹏呢,他不想向现实认怂,想继续再折腾折腾,一番思考之后,他开始了新的尝试——卖木制手工音箱。

零部件是从二手音箱拆下来的。木制外壳则来自附近旧货市场淘来的红酒盒子。他无师自通,也用不着图纸,只在心中闪过一个想法,便拿着改锥和锤子,这里挖上几个洞,那里打上几个孔,经过打磨、抛光,拼装一顿操作,手中便诞生了一台崭新的手工音箱。


刚上架时心中难免对销路惴惴不安,不过几天之后,他迎来了第一单,也放心了许多。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水到渠成。2014年,顾玉鹏开始陆陆续续购置了设备,多到家里塞不下了,又在周边租了一间工作室。一个月5000的租金并不便宜,音箱生意也时好时坏,但不管怎么说,远远好过于之前风吹日晒的日子了。


后来的几年波澜不惊,生活安稳得犹如一条缓缓地向着前方流淌的河。他每天守在工作台前忙忙碌碌,袁婧则在周而复始的早出晚归。


按照他们的设想:大概会先攒下一些钱,再买一辆车,然后去贷一些款,这样就能够离开出租屋,买上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了,剩下来的日子就在房子里围绕着柴米油盐打转,到了最后,不知不觉他们就都老了。


平平淡淡。可平平淡淡又没什么不对的,因为身边亲朋都是这样如此平凡的生活着。


只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现,顾玉鹏先遭遇了意外:2018年,他一不留神,右手三根手指被机器切断了。虽然万幸的是,对生活没有造成太大影响,可是一些事情终归还是不同了,特别是物质上的求而不得,那些执着仿佛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光,一瞬间就没了意义。


一个晚上,妻子袁婧十分郑重的对顾玉鹏说:“咱们别在昆明住了,搬去乡下吧。省下来的租金足够咱俩生活了。”


2018年底,袁婧辞掉工作后,他们一起搬离了城市,来到了三十公里以外的乡村,不光有山,有水,还有三条狗,以及一只长得像狗的猫。生活节奏仿佛一下子就被按下了慢速减,两个人倏然之间就多出了大把的时间,得闲时,便在院子里坐一坐,说一说无聊的话,不知不觉就连日出日落都迟缓了起来。

? ? ? ??


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,顾玉鹏渐渐萌生出了一个新的念头——造车。


这并不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,至少一开始,顾玉鹏是真有解决出行问题的打算的。租来的院子在群山之间,少不了崎岖不平的小路,眼看着走起来既费时,又费力,他灵机一动,脑袋里就冒出来了造一个代步工具的想法。


凭借着精湛的木工手艺,只用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,一个全木打造的车辆就完工了。优点是:这车能跑。缺点是:这车也只限能跑。时速20公里,和自行车差不多一个速度,山间开不了几次,车就快要给颠簸得散成了一地木柴。


顾玉鹏感觉很不满意,于是跑去钢材市场买来了水管,接着又搞来一台电焊机,还专门学会了电焊。等到万事俱备,顾玉鹏一手持着面罩,一手握着焊枪,伴随着电花一闪一闪,眼前的一根根钢管慢慢被连接成了车架。等到铺上了木板,第一辆钢结构汽车便诞生了出来。他得意洋洋地坐在车上,向着袁婧炫耀,然而只听到袁婧无奈的叹气声,“这也太丑了吧。”


只是半真半假的一句玩笑话,没想到又激发出了顾玉鹏新的创作斗志,尝试修改未果,两个礼拜后,他一不做二休,干脆把车拆了,又从头开始造了一辆。只可惜时至今日,哪怕已经反反复复造了200多台车,最后袁婧得出的结论依然让人哭笑不得:“坚强的审美也就这样了,好像……确实不大行。”


审美上的矛盾其实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。两个人对于造车的真正分歧还是在经济上。毕竟造车是一笔不小的开销,固然乡下花不了多少钱,但有衣食住行的压力依然客观存在。特别是那时候他们还要制作音箱。


袁婧说:“你不要因为造这些车,耽误正经事行不行?”


顾玉鹏回答:“行。”


说归说,却并没有真的想要停止下来。白天全花在了音箱制作上面,再也挤不出一丁点儿的空闲了。顾玉鹏干脆把造车的时间挪到晚上九点以后,忙碌到十二点甚至是半夜三更也并不罕见。这让袁婧不免有点儿生气,又有点儿好笑,久了,居然还有一些被他坚持所打动的感觉。

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此太平了,尝试的过程终归是个不断试错的。不久之后,在研究驱动问题时,顾玉鹏一口气烧掉了四台定制电机,每一台电机价值十八张百元大钞。而当时袁婧就站在旁边。


关于这一场争吵,顾玉鹏和袁婧的印象截然相反。


袁婧:“我当时就骂他是败家子。”


顾玉鹏:“你不会。你当时告诉我这都是经验,下次就装好了。”


到了2019年,关于造车的吵吵闹闹终于画上了句号。顾玉鹏既没有放弃造车,也没有通过造车去解决经济问题,他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:教袁婧木工。


从此袁婧也一并加入到造车大业中来了。


回忆起来,袁婧说:“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下子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。把想法变成实物的过程让人特别特别有成就感。从前在昆明时,我的想法可能就是要多赚钱,现在才终于慢慢有了自己的爱好。”


2019年底,顾玉鹏开始以“猪坚强jqsg999”的名字在快手上分享自己的日常。最开始目的当然是希望能够多卖音箱,让人意想不到的是,网友们显然对他那些不拘一格的车辆发明更有兴趣一些。

于是顾玉鹏从此除了造车,每天又多出了做视频和直播的爱好。而他自然也不会想到,2020年,突如其来的疫情让音箱事业不得不暂停,好在还有这两项爱好支撑着吃喝,他与袁婧才不至于又跑回昆明重新开展摆地摊的生涯。


这一场成为网红的历程看似歪打正着,充满了偶然性。其实回望顾玉鹏的人生轨迹就不难发现,这样的结果从他的童年时代就注定了。


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七台河市,当顾玉鹏还处在每天为了上课迟到而发愁的年纪时,就已经显示出了强大的动手能力。字尚未认全,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拆家:最先被大卸八块的是一台老式发条闹钟;接下来是家中的录音机和收音机;等到了中学,干脆放出了终极大招儿——拆车。


亲戚家的报废车辆像是让人沉迷的谜题,而拆解的过程仿佛是在循着一切线索抽丝剥茧。戴好手套,持着扳手,顾玉鹏既紧张,又好奇,但是用力打开前机盖的瞬间却感觉如同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,迎面而来的惊喜瞬间就冲淡了一切的不安和踟蹰,连带着空气里飘来的淡淡机油味都有一种甜奶油的感觉。


二十几年后,再回忆起当时的情形,顾玉鹏这样腼腆地解释说:“那个时候就是好奇,对所有的东西都好奇,见到什么都想要拆开,看看里边有啥。”


? ?


时光荏苒,仿若白驹过隙,一晃两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在乡下度过五个四季,依旧没有买房,也依旧没有要孩子的打算。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,但很多事情又好像一点儿也没变过。


顾玉鹏依旧在随心所欲地研究着造车。见到树上荔枝熟了,那就发明一台具有升降云梯座椅的采摘车;见到有人钓鱼钓不上来,那就发明一台可以开到湖中心垂钓的水陆两栖车;发现遛狗实在是麻烦,那就发明一台自制“和谐号”拖挂车,一条狗一节车厢,正好三条狗拉着一齐走。


陆陆续续造出了两百多台车了,结果每一台最后都逃不脱被他拆除的命运。这倒不是因为顾玉鹏不忘初心,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为了节约成本。他只要一闭上眼睛,便不由自主地去思考新的造车方案,或是挑战性十足,或是稀奇古怪得不着边际。


快手直播时,有人问他最喜欢的车是那一辆,顾玉鹏思索片刻,沉沉地回答说每一辆车都很满意,但过不了多久,每一辆车又感觉不太满意,所以才要火急火燎地准备起了下一个设计。


不过袁婧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。她始终忘不了在昆明时的那辆电动车。在某个清凉的清晨,当她睁开双眼望向门外,电动车就如同一个精巧的乐高玩具矗立在不远的地方——塑料外壳早已不知所踪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菱角分明的木头块,微微的晨曦下,木板上泛着一层柠檬色的光芒。顾玉鹏就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,目不转睛地端详着自己。袁婧知道这在等待自己的夸赞,但她偏偏不打算夸赞,故意问,干什么把车给改了呢?

顾玉鹏平静地说这辆车子独一无二,而她骑上这辆独一无二的车的样子一定很好看。


还有造出第一辆双人车的下午,当顾玉鹏驾车在自己面前停稳的那一瞬间,清风拂面,四下里一片安宁,他忽然抬起右手,对着袁婧指了指身旁的空位。那一天她坐在顾玉鹏的身旁犹如小鸟依人,犹如含羞的蔷薇,冲破一地尘埃,最后缓缓静止在了山丘的顶端。霞光如炽烈的火焰,骤然在眼前散落开来,让人感到一阵目眩,也构成了袁婧迄今为止最难忘的一场晚霞。


而不久之后,她又收到了顾玉鹏的另一个惊喜,一个绝无仅有的木质手包——淡褐的底色质感十足,而深浅相间的马赛克方格则让木包看上去充满了拜占庭风格。有人出价两千收购,但袁婧舍不得。


袁婧说:“坚强是个很节俭的人,唯独对我大方。特别是看向你的目光,你会发现,他的目光里全是自己的倒影。”


有时候,她也在想,假使没有遇到顾玉鹏,自己的生活应该就像身边那些朋友一样,她可能依旧做着财务的工作,也可能有了一间自己的房屋,每天被房贷和家庭琐碎逼迫着,劳劳碌碌,看不到尽头。


有一天她读到了王小波的《一只特立独行的猪》,故事结尾的那句话,她尤其喜欢:“我已经四十岁了,除了这只猪,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。相反,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,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。”


袁婧说,或许猪坚强,就是这只特立独行的猪。

一个叫We的工作室出品?未经许可禁止转载



本文地址:http://www.riyuangf.com/news/18210.html    迅易网 http://www.riyuangf.com/ , 查看更多
 
 
更多>同类行业资讯
0相关评论

新闻列表
企业新闻
推荐企业新闻
推荐图文
推荐行业资讯
点击排行
网站首页  |  关于我们  |  联系方式  |  使用协议  |  版权隐私  |  网站地图  |  排名推广  |  广告服务  |  积分换礼  |  网站留言  |  RSS订阅  |  违规举报  |  鄂ICP备2020018471号